素有荆州之“屋脊”,文教之“西藏”的松滋市刘家场镇观音淌小学,南望卸甲坪鹰子尖,西毗五峰、宜都,山路蜿蜒,层峦叠嶂,是松滋农村义教的“西大门”,也是一所以留守儿童居多的深山小学。新的学期开始了,孩子们来到学校吸取新知识,老师们又开始了忙碌的教学工作。
莽莽群山,漫漫羊肠,观音淌小学就座落在这层峦叠嶂之中。2016年8月,梁琼来到学校任校长,从此开启了她的山村教师生涯。梁琼还记得刚到学校时,校园里连个像样的楼房都没有。
松滋市刘家场镇观音淌小学校长梁琼:“我的寝室是一个旧的教室改过来的,黑板都在上面,刚来这里的时候,这就是个杂货间,笤帚簸箕堆满了半间屋。”
学楼顶瓷砖脱落,围墙年久失修,操场坑坑洼洼,就连校门也摇摇欲坠。不过最让梁琼担心的,还是孩子们的住宿问题。观音淌小学的生源,主要来自附近的观音淌村和柳林村,114个孩子中,有94名是留守儿童,翻过校园门口的山,就到了五峰、宜都界内。这样偏远的地界,让很多学生都选择住校。
松滋市刘家场镇观音淌小学校长梁琼:“低年级的保育室是一到三年级的孩子居住的地方,这里以前都是木头床,所有的孩子都住到一起。”
当时的学校只有两间宿舍,四到六年级的孩子住得很拥挤。后勤主任告诉梁琼,学校累计负债30多万元,那时梁琼的心里压力很大。学校想要建设,就需要筹措资金,对于山村小学,政府有很多优惠政策,但是申请这些拨款,都需要提交材料。而这些工作,就全部落在了梁琼身上。在梁琼的努力下,这几年学校获批了不少资金,不但孩子们的住宿条件有了改善,教学硬件设施有了很大的提高。课堂上,孩子们有了多媒体课件,高年级的孩子还用上了实验室。孩子们对上课就更有兴趣,老师教起来也更轻松。
松滋市刘家场镇观音淌小学六年级科学老师李子丹:这个电路,以前光靠老师讲,那是怎么也讲不通,孩子不理解;你现在直接一做实验,孩子们自己一动手,就明白了。
对于梁琼来说,教授孩子们知识只是工作的一部分,此外,她还需要照顾孩子们的生活。课间,梁琼来到学生宿舍,替孩子们收拾床铺,探望一位生病的学生,陈道军。梁琼带过他的语文课。前两天,班主任告诉梁琼,陈道军感冒了身体很不舒服。
松滋市刘家场镇观音淌小学学生陈道军:“当时就感觉要昏倒了,老师把我扶到办公室,给我倒水,然后带我去医院。”
陈道军的父母在他八岁时就出门打工了,只有寒暑假的时候,他才能和父母团聚,对于这里的孩子来说,学校里的老师,就是他们的家长,梁琼就是他们的妈!
松滋市刘家场镇观音淌小学校长梁琼:在教室里我们是老师,放学后是学生的家长,有时候也是他们的朋友,在学习生活各方面都要关心他们。
去年的一天,陈道军的奶奶找到梁琼,说孙子最近迷上了上网,自己怎么管孩子也不停。了解情况后,梁琼并没有立刻批评孩子,而是和他聊起了天。了解到孩子是想通过网络、电视等渠道获取外界信息后,她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。
松滋市刘家场镇观音淌小学校长梁琼:我就跟他说,这个年龄阶段还是要以学习为主,劝他要适度。
梁琼观察到,孩子们爱上网并不是个例,网络是把双刃剑,这个年龄的孩子更需要正确引导。为此,梁琼和老师们商量,专门开设了心理辅导课和微机课,教育孩子们正确上网,同时增加了课间操、班会活动等,丰富孩子们的课余生活。这样的教育和关怀,让孩子们对学校有着深深的不舍。
这个学期过后,陈道军就要到镇上读初中,即将离开观音淌小学,他说自己很舍不得,只因为这里有最温暖的老师和校长。在孩子们心里,梁琼是一位温暖有爱,有责任感的师长,但梁琼知道,这些年,她把大多数的爱,都给了学校和学生,对于家人,她十分愧疚。
松滋市刘家场镇观音淌小学校长梁琼:当时和一个一起来的年轻女教师在一起,孩子们一睡,就特别的孤独,那时候还没有网络,也没办法和家里联系。
观音淌村距离刘家场镇有三十多公里路程,每次下山到镇里,梁琼都要搭乘农村公交,然后再转车回到老家卸甲坪。一般都是早上天不亮就出发,到家后已经是深夜。一周她只回家一次,从山下带一些日用品,第二天就马不停蹄往回赶。
松滋市刘家场镇观音淌小学校长梁琼:因为很少和家里面联系,有时候家里的情况不知道,加上我爱人也不在身边,我们家的婆婆没人照顾,就直接送到了养老院,有时候觉得自己不是很孝顺。
梁琼的儿子在攻读研究生,但她很少和儿子交流,比起儿子,她对这所学校关心得更多。
松滋市刘家场镇观音淌小学校长梁琼:很少问儿子的学习怎么样,生活好不好,有时候儿子开玩笑说,不要因为工作就丢了家庭。
儿子的玩笑话,让梁琼很心酸,但这并没有阻止她为学校奔波。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工作等着她去做。一位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师告诉我们,山区交通不便,外面的人不愿进来,里面的人想着出去。学校的13名老师,8名已经超过五十岁,他们都是梁琼一个个亲自上门返聘回来的。梁琼说,不管多难,梁琼还会坚守在这里,他们是大山深处的教师,他们是基石,为山里的孩子铺出走向未来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