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近年关，陕西小伙小程（化名）却愁容满面，他本想着薅一把“羊毛”，却不想“烫”了自己的手……

凑单可买半价牛奶 小伙买数百账号囤货

2018年12月15日，小程发现一个名叫“天虎云商”的平台正在搞“2018年火节”活动，可以领取“满199减100元”优惠券购买商品。他算了一下，牛奶和花椒凑单的话，“单价近60元的牛奶，半价就能买到，非常划算。”

2018年12月20日，他用自己的账号下了几次单，每一单都是3件“金典纯牛奶250ml12盒”和一袋“川味魂汉源花椒50g”。通过优惠券抵扣，3箱牛奶实际支付的价格为90.61元，花椒的价格为11.09元。

△用了优惠券后，小程用90.61元的价格购买3箱牛奶

“我朋友告诉我，牛奶不愁卖。”想到牛奶是消耗品，商品质量也还不错，小程就动了多买几批牛奶的心思。“买回来家里人可以喝，喝不完保质期也长，想着也能卖得出去。”

由于每个账户只能领取5张优惠券，为了能买到更多的牛奶，小程买了大概200-300个账号，花了约100多元。随后，他用这些账号在该平台以同样的凑单方式，先后购买了1000多箱牛奶。

为了避免平台发现这些牛奶都是同一人所定，小程的收货地址写了同一小区的不同单元和楼层，编造了大概90%的收件人姓名。“因为这些电话是打不通的，牛奶体积也比较大，所以都是我去快递点统一提取的。”小程说。

被判定为异常现象 4万多货款“被冻结”

下单、支付、收货，一路畅通无阻。就这样，全部订单中的149单发货了，400多箱牛奶和花椒陆续送达小程的手里。因为觉得花椒没有什么市场，自己也用不完，小程收货后选择退掉了所有的花椒。正是这一大批量集中退货的行为，引起了该平台的关注。

该平台服务结算部经理赵会春表示：“我们发现，有针对同一货品花椒的大批量退款，经判定是异常现象。经过核查后台数据，这些退款集中于5个支付宝账户，地址也极其近似，我们认为这存在不正当获取优惠券的行为，所以停止了发货。”

△资料图/视觉中国

随后，小程接到了平台通知，因为异常操作，剩下的订单暂停发货。“剩下的那批订单大概支付了4万多，但到现在也没有退款。”为此，他和客服沟通了10来天，但都没有一个结果。他表示，对于平台提出的要求，他都配合了，但未发货的订单退款却一直没有打给他。

公司认为小伙给平台造成损失

而小程的所作所为在该平台看来，并不是一个单纯的“薅羊毛”事件。服务结算部经理赵会春告诉记者，“最主要的原因是149单中，只有5单是以小程本人的名义购买的，其它的都是以他人手机号注册的非法账号。如果小程不能提供经账号所有人提供的授权书，则不能代表手机号的主人购买该批牛奶。”

“据公司律师所说，他的行为实际可能已经触犯了《合同法》和《刑法》的相关规定。”与公司和发货商家商议如何处理此事后，赵会春表示，对小程购买的已发货的订单，售卖商家不愿意退货，所以平台还是会支付给商家补贴。

“但他获得了不该获得的优惠券，给平台带来了损失，所以需要向平台补偿除以他本人名义购买的5单外其余144单的优惠金额。”至于未发货的部分，赵会春解释他们将会在与小程协商一致后予以退款。截至发稿时，双方尚未达成一致。

用购买的账号“薅羊毛”  存诸多法律风险

法律专业人士表示，购买账号领取优惠券大批量购买商品的行为存在法律风险。假设平台是基于扩大客源的目的为每一位客户提供优惠，那么制造虚假的客户来获取更大的优惠，实际上是典型的合同欺诈，严重的话，甚至可能会涉及合同诈骗。

从经济法角度来看，如果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了大量价格低廉的优质牛奶，实际目的是为了倒卖，而不是消费，那么这种行为不会受《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的保护》，因为其不再归属于“消费者”的范畴。

法律人士认为，用别人的身份信息在网上购买商品，使用时是否经过他人同意是一个关键。如果没有经过别人同意，主观心态是替别人购买，就会涉及无权代理。但如果是借别人的名字给自己买，不但在平台涉及违约，还可能侵犯了公民个人信息。平台作为格式合同的提供方，不能随意解释条款，公司是否能让其退还优惠券，要看在格式合同中是如何规定的。如果在刑事上构成合同诈骗罪，平台成为受害者，那么可以要求主张合同无效，赔偿损失。如果在民法上认定为合同欺诈，可以将合同撤销。